民众反映的问题真的难解决吗？
还是官官相护严重？
中国上访户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2周年讲述好领导
2011年9月23日上午我们制作采编部来了一位特殊的人，他拄着拐杖，面容有些消瘦，他轻轻的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我上前询问，他告诉我说他是上访户，叫王火清，是湖北的。一听“上访户”三个字我似乎明白他的来意，告诉他我们不是司法机关，也不是行政执法机关，不能为上访户解决问题。没等我说完，他急忙解释说：我不是来反映问题的，我通过别人知道你们是公众传媒，我想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６２周年国庆之际请你们宣传我上访以来遇上的好书记、好领导。在我请他进来坐下时，看见他的脚在地上搓擦了几下，他好像是怕自己的鞋弄脏了地，我帮他拿他手里的一个布袋子告诉他没事的，进来坐下吧。他对着我腼腆的笑了一下坐下了。
在征得领导同意后，我倾听了他讲述自己上访以来真诚帮助过他、为上访户办实事的好领导。
王火清是湖北省鄂州市华容区葛店镇某村的村民，已近五旬，他说家庭虽然不富裕，可是他拥有一个幸福完整和谐的家。而这一切就打破在1991年的春天。王火清驾驶拖拉机到华容区拖货，中午十二点钟，在华容区政府和华容医院交界处时，被华容街出了名的三个黑社会人物，熊某、钱某、胡某拦路抢劫，先强行收身结果没有从他身上收到一分钱，没有收获的他们一气之下将他打倒在地，三个黑社会人物像踢足球一样把王火清踢过去又踢过来。随后，受伤的王火清向华容派出所报了案。而他也因为受伤被送去了医院，出院后多次到华容派出所要求结案，并追究熊某、钱某、胡某的刑事责任，给犯罪嫌疑教育，以免伤及更多的无辜百姓。可是所长罗某、副所长秦某，以种种理由拖着不办。
因为此事，王火清开始了上访之路，他说也因此遇上了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都要感激的好领导。王火清是从鄂州新闻了解到，鄂州市来了一位市委书记名叫吴华品，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并有力的说：“创办市领导接待制度（每月15号），如果我的知识面过窄的话，那么每月15号定为接待日，吴华品是中华第一人。”
在一次书记接待日上，王火清坐在了吴书记的对面，他说吴书记身边的接访人员都不准他说话，说他无理取闹等等。他深感委屈，便对吴书记说：“吴书记，唐宋八大家苏洵在评论春秋战国，各国灭亡时有这样的悲叹’以赂秦之地，封天下谋臣，以侍秦之心，礼天下奇才’。草民悲叹！以行贿之心想我黎民，以受贿之意，爱我百姓，以许贿之愿，办我公务，我们的社会该有多么的美好啊！”
吴书记听后说：“鄂州坏就坏在当官的，把当事人分成你的.我的.他的，鄂州不论你怎么抓都抓不起。上不去啊！”吴书记随后对他反映的事情作了批示：请华容区政法委到华容分局依法处理。
华容区政法委副书记王某、华容分局局长叶某，只同意处理经济损失，不同意追究刑事责任。对此王火清不服，他想如果不追究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责任，那不就是让他们继续祸害百姓吗！王火清叹了一口气说：“之后不知道政法委副书记、局长打了怎样一个报告给吴华品书记，导致了后来的几次在会场外等吴书记散会，在他上车前申诉，吴书记都说‘你反映不实，你回去接受他们的处理意见’”。
无奈的他在一个夏天的中午，天气很热，他带着一张事先准备的写了诗的纸在老市委大院侧门等待，希望能遇上吴书记。他说他很幸运，他看见吴书记步行从远处走来，他激动的上前把写了一首诗的纸送给了吴书记。他看见吴书记看后手在发抖，他说这个小细节他如今依然清晰记得、终身难忘。
我问他纸上写的是什么诗？他告诉我说纸上是这样写的：风闻吴书记是一个为民的好官，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也不过如此。我抱着满腹希望来告华容派出所以权代法。以权压法，如今看来如水中月、如镜中花、如雾中影，临回家之前借清末好官扬州八怪的郑板桥的竹石篇送给书记大人：“衙斋卧听箫萧竹，凝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吴县曹州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王火清说吴书记随后把他带进市委大院上了四楼到政法委办公室交代某科长，组织调查组到华容区调查情况，依法处理，某科长担任调查组长。王火清说但是他们给吴书记调查的情况却是：“叶某拍胸说以公安局长的身份保证，是公安局的便衣在执行公务，王火清碰到公安局的枪口上。”王清火吃力的说他无可奈何，更让他震惊的是熊某、钱某、胡某三个出了名的黑社会经公安局长的手一指就变成了公安的便衣！
1993年12月4日湖北省委到洪山礼堂开人大会，王火清来到会场外面等到了吴书记，吴书记说：回鄂州解决问题去，不要在此滞留。随即在他的材料上批示：请李xx同志召开法院有关人事会议，按照法律处理。王火清至今还留着批示的复印件。
王火清拿着吴书记的批示，找到鄂州市委常委书记李某，李书记没有按照吴书记的批示办理，给华容法院去了一封信，信上写的不知道是什么，随后他便去了华容区法院，法院工作人员对王火清说：“这不是法院管的范围，你要追究华容三个黑社会人物的刑事责任，华容派出所没有向华容检察院报捕，检察院没有提起公诉，法院怎么能管呢！”王火清也咨询了律师，律师告诉他法院说的是真话。
对于三个犯罪嫌疑人王火清沉重地表示，他只想让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让犯罪嫌疑人知道做了危害社会伤害百姓的事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讲述到这里，王火清低下了头停了一会放低声音说：“令我没想到的是，磨破无数双鞋底也没能成功。但又被吴书记的为人为官之道所折服，不想过多的打扰吴华品书记，于是去华容派出所结了案。我始终没能追究熊某、钱某、胡某三个黑社会人员的刑事责任，却让市委书记多次打电话教育公安局长，因此局长对我恨之入骨，在以后的人生生活中打击报复，在局长退休后，童某又接过他局长姑父的大棒把我往死里整。”
王火清在讲述吴华品书记的最后，他的词句依然平淡，没有华丽的绚染，但在平淡的话语间，我感受到了一个上访公民对一个老书记的怀念以及感激之情，他的原话是：“吴华品创办接待制度，他带头在接待日上为老百姓申冤，为老百姓落实政策，他不论在什么场所开会，总有老百姓在他的车旁等着他，他都批示，那怕是车子在行进中有人拦车他都会下车谈话答复。这个说法有我的亲身经历，有数个上访人的口碑。现在的各级领导见了我们上访户就开溜。就绕道走，那怕是上访人在车前跪下申诉，他们都会将车高速倒走，避而不见。”
王火清说他很想报答吴书记，可对他一贫如洗的家来说，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他说何况他知道即使有什么可拿的，吴书记也不会收。于是他在1996年大年初十中午，在湖北电视台为吴书记点播了一首孙悦演唱的歌曲《祝你平安》，祝人民的好公仆，鄂州市委书记吴华品新春快乐！一生平安！
因为不幸，让王火清感受到了领导的温暖和真情。他说在他心里除了吴华品，还有一位让他一生感动、无以为报的领导——鄂州市市委副书记兼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杜祖森。
因上访讨公道，四处颠簸，王火清患下了震颤麻痹症，又被一所长指使他人将他致残。没有职业、生活困难的他在2002年秋季的一个鄂州市市长接待日，他去了现场，接待他的是市委副书记兼纪律检查会书记杜祖森。他说杜书记看完他的材料后在上面批示：请市水利局，发扬中国民族助残的美德，安排王火清看树。并对他说：“一星期后你去水利局，公函转过去需要时间。”一星期后他去了水利局办公室，让他失望的是水利局工作人员以种种理由、借口拖着不落实。
在2003年2月24日，王火清又去了鄂州市水利局，工作人员告诉他人已经满了不能安排。他说本不想再打扰杜书记，可水利局工作人员的答复让他不得已再次打扰杜书记。王火清在一个中午杜书记下班要上车离开时看见了杜祖森书记。他便上前与杜书记搭话：“杜书记，您好！去年接待日上您接待我，安排看树的事还没能落实。”杜书记听后就立即拿起手机给市水利局刘局长打电话说：“刘局长，我是杜祖森，去年接待日上，我接待的王火清安排看树一事。我的意见十分硬朗，请你安排，你在办公室等他，他马上过来。”随后便对他的司机说：“把他送到市水利局再来接我。”王火清讲到这里，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了，是这位杜书记让王火清感动至今！我没有打扰他宣泄情感。他停了一会儿，调整了情绪说：“当时我的心里很内疚，可又不知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感谢杜书记的关爱’，就上了他的车。他的司机送我到了鄂州市水利局，见到刘局长，刘局长问了我情况后就写了一张纸条给我，让我拿着纸条去找堤防站余站长安排，纸条上写着：余森同志，来人安排守树、护树，我看可以，请你安排，刘xx。”
在王火清的心里，给了杜书记这样一个评价：“杜祖森同志，不只对我个人反映的问题有始有终，对他接待过的合理合法的事他都有始有终，直到落实为止。”
听了王火清的讲述，感到他的生活似乎处处都是挫折，但他并没有被无处不在的挫折、遇上的不公和怨恨引起他对社会的不满，他对帮助过他的人心存感激、感恩。我静静地继续听着他讲述留在他心里的另一位领导。
2008年7月4日，天气非常炎热。王火清说：“因为一场误会引起歧视瘫子，被姚湖村委书记王某利用，被熊某、邹某在白浒镇江滩欧打后丢进长江里。受伤后只得住院治疗。”家里所有的农活和四头大母牛就全落在妻子一个人肩上了，妻子忙完了家里还要到医院照顾他。在他住院时两头即将下仔的大母牛被活活热死，说到他那被热死的母牛他很心疼。出院后，王火清向开发区公安局黄矶派出所报案。2008年8月13号童所长调处4600元，而他的医药费就是3300元，再加上两头大母牛，王火清不同意。王火清补充说，他现在的残疾就是这位所长指使他人所为。
2008年8月14日,正是北京奥运会举办期间，开发区公安局岱庙派出所某指导员（现已升职），与同姚湖村委会和姚湖湾组委会书记王某到王火清家找他。家里只有女儿和妻子，王火清为了参加第二天（15日）的市长接待日，去了鄂州。妻子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去了娘家，留下女儿一人在家看门，妻子在娘家看到岱庙派出所的民警在三个兄弟家进行盘问，调查王火清的去向。当晚深夜，岱庙派出所某指导员撬开王火清家的挂锁，入室搜查。此时王火清的女儿早已被突然闯入的民警吓的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王火清说听女儿讲：“当时某指导员也安抚女儿，可在那漆黑的夜晚女儿还是惊魂不定，心慌发抖，精神恍惚最后还进了医院治疗，女儿因此落下的病至今也没根治。”某指导员等人在搜遍屋内屋外，最终没发现王火清，才走人。
2008年8月15日，王火清再次来到鄂州市市长待日的现场，这次接待他的是市委常委陈新林。王火清说在他的眼里：“此人具有唐宋八大家风采，看了材料后，当即就在上面批示‘请市公安局夏xx（常务副局长）阅，请依法处理，避免上访，陈新林，8月15号’，随后又对他的司机说‘你用车把他送过去，不然他够走了’”。拿着陈常委的批示去了市公安局王火清才放心的回家了。
王火清拿到市领导批示、市公安局领导的指示，依然没能解决他反映的问题。无奈之下他再次来到鄂州市找陈新林常委。王火清说当他找到陈常委说明了情况后，陈常委当即与公安局夏副局长通话说：“王火清是个残疾人，2头即将下仔的大水牛因此而热死的调处的费用要高一些。”王火清回忆：“陈常委打完电话后，然后对我问寒问暖。在得知我女儿被岱庙派出所吓病了，因此用去了500多元的医药费时，他当即拿500元钱给我，我激动得流泪不止，我不要，陈常委又在办公桌上面拿来2条没有用过的新毛巾给我，他说，是我让你流泪的，这2条毛巾给你擦泪洗脸，钱你不收下就不要来找我，我们一刀两断。在此以前，陈常委在得知我的孩子上学困难时，还曾支助过我八百元。”说到这里，王火清再次流下了感动的泪。
王火清反映的情况在陈常委、夏局长的关怀和督办下最终处理了一万元钱。
王火清激动的说：“陈新林同志不止是对我一个人好，他对所有的弱者.残疾人都和谐可亲，都做朋友，都接待给钱援助，并帮助解决实际问题，这是上访人的所闻所见。”
普通的讲述、平淡的话语，讲述者的情绪在低沉和激动之间反复的交替着，无数次地触动着听者复杂的心绪。
有关媒体报道摘要：
以司法制度、比较法学、法律理论、法律史学为研究重点的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贺卫方，在北京接受《亚洲周刊》的访问时，谈了他对中国几十年来上访不断的看法中提到：对群众来信、上访人员前来递交的材料，上访部门转给有关机构，有关机构又要求有关部门对这些书信材料所反映的问题定期处理、给出明确答复，但往往没有途径采取跟进的措施，问题也就不可能得到真正解决。还有些地方政府和有关信访部门勾结，希望不要将上访人和反映的问题向上通报，把上访书信和材料直接给政府有关部门，事情就这样算了结。所以老百姓就像无头苍蝇，跑了政府部门跑司法机关，跑了司法机关跑人大，跑了人大又跑新闻单位。（注：本段摘自剑虹评论网2006-06-19发表的《和谐社会期待司法独立》一文）
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都必须遵循简单主义，以最小的成本解决现实问题。假如没有简单主义的思维方式，没有实事求是的工作方针，没有面对百姓解决问题的意识，那么，越是复杂的规章制度和方案，越难以解决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问题和矛盾。只有真诚面对所反映的问题，才能把矛盾化解在基层和未萌芽状态。
中国是一个提昌和谐发展的国家，构建和谐社会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而是要把保护公民的合法权益放在第一位。只有百姓安居乐业了，和谐社会才能建成。如果违背了人民的意愿，干着伤害百姓利益的事情，那建设起来的和谐社会，只不过是空中楼阁，风吹来，楼就塌了。只有真正为民办实事，才能巩固和谐发展！
注：本文所涉及的人物和事实由王火清全权负责，本网制作采编部整理。
中国法制新闻网责任编辑：亓淦玉 |
